李銀河最近寫了一首小詩,最后幾句是這樣的:……心也變得松馳/日子顯得拖沓/仿佛有四十八小時。她的一天,有四十八小時,就是因為心“松馳”了。這個“心”,就象一片魔幻的濾鏡,透過它,二十四變成了四十八。
莊周多年前說了個故事,情形要復雜一些。說的大概是,有人在水里行船,忽見另一只船不按套路出牌,直接撞了過來。人們大呼小叫,喝令停止,沒有用,最后還是撞上。大家氣憤已極,一看,原是個空船,氣憤頓時煙消云散,沒了。這個故事,說明人的情緒,看上去轟隆隆的挺厲害,但是跟客觀真相一點沒有關系,只是基于一種認識,這種認識左右了行為和情緒。歸根到底,還是“心”這面魔鏡。
我不懂哲學,看的書也少,但我知道,哲學家大多被人們看作瘋子,搞唯心的,更是如此。我女兒老師的一個哥哥,就是搞這個的,一直以來,他的專業(yè),常常被他的弟弟當作課堂活躍氣氛的素材使用,效果良好。
當然,這也不能怪大家伙兒,他們說出話來,在廟堂江湖、市井街坊,總是有些另類。比如貝克萊說,閉上眼睛就沒有懸崖。比如王陽明說:你未看此花時,此花與汝心同歸于寂;你來看此花時,則此花顏色一時明白起來。不是“沒有”,只是“與汝心同歸于寂”。魯迅先生曾有一個著名的比喻,說一間鐵屋子,絕無窗戶,熟睡的人們不久都要悶死,由昏睡入死滅的人,卻覺無就死的悲哀。為什么,不是不存在,而是沒有感知。
現實生活中,發(fā)小做了高官,鄰居發(fā)了大財,同學考了清華。在這個時候,你不要唾沫四濺在嘲笑他“小時候象個鼻涕虎兒”,也不要憋一肚子氣腹誹他“搞外門邪道”。你不要這樣做,因為這種行為,很低級,也為人不恥。你要做的,是運用唯心主義的高級心法,閉上眼睛,讓所有的一切不平衡,“與汝心同歸于寂”。
然后說,很大氣地說一句:你若安好,便是睛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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